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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3章 年年在警局打人,七爺拋棄大舅哥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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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3章 年年在警局打人,七爺拋棄大舅哥~

傅氏電視臺,三號演播廳。

於戀摔下舞臺鬧出事故,林教授聞訊趕來,聽說導演已經叫了救護車,暫時沒讓任何人動她。

舞蹈演員的四肢都很重要,又在比賽前夕不能出一點岔子。林教授安撫了現場的氣氛後,就帶著姜年到一旁問話。

於戀一口一個姜年推得,說得信誓旦旦,自然要查問一番。

黃助理暗叫不好,也就打個電話的功夫怎麼就出了這種事,趕緊跑到一側聯系傅小五。

傅小五此時也很忙,忙著控評,處理網絡熱搜。

“餵——”忙的焦頭爛額時,接到黃助理電話口吻並不怎麼友好。

“老板出事了,北舞院有個學生從舞臺摔下,一口咬定是姜小姐的推得,已經叫了救護車還揚言著要報警!”

“什麼玩意兒?”

傅雲諫攏著眉心,心煩的捏了捏。

“小嬸嬸推人下舞臺?她是什麼稀罕品種需要小嬸嬸親自動手?”

前有姜年推賀伶下樓,隨後又來一個推搡?

這是集體碰瓷來了!

仗著姜年是沒人撐腰,還是覺得她一夜紅遍全網來蹭流量的。

“還在電臺?”

“是,北舞院的林教授出面,帶著姜小姐到一旁了,老板您……”賀七爺的女人,作為助理的他確實不敢亂做主張。

萬一惹得不高興,七爺還不得弄死他。

“我馬上過來。”

傅氏離電視臺不遠,步行十來分鐘,而且三十層上還架了空中橋梁,可以節省更多時間。

“你們好好清查消息來源,有消息聯系我。”

傅雲諫囑咐完,撈起外套拔腿就走,同時聯系了賀佩玖。

“小叔,電視臺這邊出了點意外,有個北舞院學生冤枉小嬸嬸,說被她推下舞臺。”

賀佩玖此時在車裏,偏頭在看燕薄詢手中的平板。

“你的電視臺,讓年年受委屈,還好意思聯系我?”他眸子冷澀,目光聚焦在平板的消息上。

“我……”

傅雲諫輕嘆,“是我考慮不周,我馬上就到,絕不會讓小嬸嬸受委屈。”

“您,要不要過來。”

“我這邊有點事,把事情處理好。”

說完電話就被掛斷。

傅雲諫腳步更急,扯了兩下領口。

麻蛋,敏感時期,還真是個個都想上來踩一腳。姜年什麼人,敢這樣踩,也不怕腿斷了!

車子依舊在疾馳,賀佩玖接過平板,手指點了點。

“是他?”

燕薄詢點頭,秀白的手指間拿著一張繡著海棠花的手絹,掩住口鼻,一張手絹就遮了半張臉,露出雙盛著春景的桃花眼。

可能是昨晚拼圖弄得太久,頭暈腦脹去晾臺吹了夜風,今早起來有些頭暈應是感冒了。

怕傳染,所以拿著手絹掩住口鼻。

“世歡定位沒問題,請她朋友幫的忙,不過……”話音頓了下,燕薄詢撩著眼皮,似笑非笑,“姜小姐還有別的朋友幫忙嗎?有些不幹凈的言論已經被清理,而且十分幹凈。”

“像專業人士做的,很明顯是維護姜小姐。”

賀佩玖翻閱著平板,眉心緊蹙,“早年時間,因為梅若華,年年一直是深居簡出,親近的人,交的朋友寥寥可數。”

“沒有所謂的專業人士。”

“那是雲家?”燕薄詢問,能請動專業黑客,除了有錢還得有面兒。

“雲家那邊沒消息,不會是他們。”

賀佩玖說得肯定。

昨晚跟雲暮姿通過電話,擺著一副不會插手的態度,就是想看看他會怎麼處理對姜年不好的言論。

賀家七爺的女人,被人做局誣陷,倘若還需要雲家插手,只怕也不配做雲家的孫女婿了。

燕薄詢輕笑聲,如珠落玉盤,廊檐水滴,清脆透亮。

“想不到姜小姐背後……還有厲害的人護著。看行為是友不是敵,就怕是哪個隱藏大佬,另有圖謀。”

這句打趣的話,刺的他眉眼驟沈。

另有圖謀?

一個姜家,除了姜年外還能圖謀什麼?

跟他搶愛人,可不是自尋死路!

……

話題說回姜年這邊。

與林教授的對峙,姜年依然不落下風。

神色淡定坦然,不驚不躁。

“我最後重申一遍,於戀摔下舞臺跟我沒有關系,我沒有推她,更沒碰她一下,自己失足與我有什麼關系。”

“倘若她想找個人負責,拉我下水,不好意思黑鍋我不會背。”

姜年用詞肯定,神色更是肯定。

賀伶的事還沒扯清楚又來,真當她是軟柿子,隨便怎麼拿捏了?

林教授半晌都沒說話,非常犀利的眼神看著她。

“您不相信我?”她微微一笑,手指俏皮的撥了兩下額前的碎發,“也對,我跟您非親非故沒有相信我的理由。”

“我同意於戀報警,由專業人士來判斷,她摔下舞臺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。”

林教授沒說不是不相信姜年,而是在思考目的性。

姜年在學校風評很多,上過課的教授都在誇獎她,說小姑娘年紀輕輕卻能沈心靜氣,對待任何課程都十分認真。

溫軟有禮,待人接物都非常好,漂亮聰明,成績優異,人品更是沒話說,這樣快節奏中,能夠做到這般實屬不易。

於戀碰瓷姜年圖什麼?

在等救護車的時間裏,演播廳門口來了為腳步匆忙的婦人。

有眼尖的同學一眼就認出,來人就是於戀的母親,曾經的芭蕾舞後,現在地產大亨的太太,於夫人。

“戀戀,戀戀你怎麼樣?”於夫人腳步匆匆來到於戀旁邊,看著自己女兒躺在地上一陣心疼。

“媽,我的腿好疼,可能出事了。”

自己母親到了,自然就到飆演技的時候,撲到於夫人懷裏萬般委屈的哭起來。

“是姜年推我下臺的,她是嫉妒我,想讓我沒辦法參加比賽。”

“什麼!”

於夫人楞怔一刻,擡眼在人群中尋找姜年。

“姜年在那兒,叫她出來。”

黃助理往旁邊看了眼,靠上來想要安撫,“於夫人這件事還沒有定論,目前來看或許就是個意外,跟姜小姐……”

‘砰——’

於夫人手中的包砸向黃助理,著精致妝容的眼尾挑起,輕哼一聲,“你算個什麼東西也配跟我說話。”

“我找的是姜年,不相幹的人給我滾一邊去。我女兒的腿多重要,磕著碰著你們誰配得起!”

人群裏,有人輕嗤聲。

就見姜年信步閑庭的邁步過來,一身奶白色毛衣長裙,黑發垂墜,眉眼精致細膩,漂亮的唇瓣邊淺淺挽著。

腳步不快緩緩而來,裙擺漾出一抹波浪,好似翩躚而至。

演播廳裏溫度很高,姜年卷著衣袖,露出白皙的胳膊,小臉上也是緋色浸染,剛跳了舞出了些薄汗,有些發絲黏在額角。

慵懶的抱著胳膊,立在燈暈之下。

模樣是艷若桃李,眉眼是瀲灩風情,眼梢帶翹染著薄紅,嫩羽的睫毛又濃又密,盯著人看時,睫毛撲閃。

果然是艷照驚鴻,明艷傾城。

上次見面,姜年面色不好,因為肚子疼臉色發白,哪兒有今日這般艷色灼灼。

芙蕖花開,迎風招搖。

於夫人怒瞪著姜年,不曉得看見什麼,眼裏發暗。

“你在嘲笑我?”

“不敢,您是長輩,我家中長輩未曾教導我可以嘲笑長輩。不過於夫人您的話確實很有趣……”

“哪裏有趣!”於夫人冷沈著臉,站起來,舉止優雅的撥了撥披肩。

“哪裏都很有趣,生而為人,不是只有您女兒的腿才重要,每個人的腿都很重要。”

姜年輕聲細語的強調。

這話有歧義,她聽著不舒服,她不是白蓮花不立聖人人設,可有些話就是不愛聽,既然不愛聽就要指出來。

言論自由,這是她的權益。

“還有件事於夫人,於戀是自己摔下舞臺,找不到人賠償。如果您願意,可以把這個舞臺拖走,是劈了砍了都是您的自由。”

“你還在狡辯姜年,就是你推我下舞臺,我有人證,蔣杳杳可以證明!”

是姜年推,還是自己摔,於戀心裏一清二楚。

她可謂是偷雞不成蝕把米,暗害別人不成功,反而把自己兜進去。

事情一下波及到自己,蔣杳杳那一瞬臉都嚇白了。

後退兩步,不曉得該說什麼。

“我,我……”

於夫人偏頭看了蔣杳杳一眼,在瞪著姜年,“我女兒說是你推得,還有人證,你要怎麼狡辯?”

“同一個學校,我女兒到底做了什麼事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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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懷恨在心,以至於在舞蹈聯賽前夕這麼對她。”

“是不是覺得戀戀擋了你的路,想借機除掉她……”

“不好意思打斷下。”姜年沖她直笑,美艷動人,換個男人看她這笑容,可能真就一點氣都生不起來。

“於夫人,別拿我當墊腳石高擡你女兒。”

“在我眼中,她不配跟我較量,說句不怕得罪您的話,於戀目前的能力跟別校比拼不超過三輪就會被刷下來,當然不排除您為女兒鋪路造勢,讓她多留幾輪的可能。”

“所以,我根本沒必要除掉她……”

“因為,會臟了我的手!”

最後幾個字的時候,她是加重力道口吻的,嗓音依舊好聽,可還是叫人聽出一種於戀很臟,別說碰,多看一眼都會覺得惡心得鄙視感。

姜年還是笑著,輕懶的瞥著於夫人母女……

眼底冷澀的寒霜糅雜。

不惹事,不怕事是姜年給自己定的規矩。

伶牙俐齒,字句如刀她曉得,如果不是意外聽到於戀跟蔣杳杳的下作勾當,這時候可能摔下臺的就是自己。

這等蛇蠍心腸,她說話也不必留什麼顧慮。

‘臟了我的手’——

於夫人叫這話氣得渾身發抖,眼中更是淩厲駭人。

“伶牙俐齒的臭丫頭,半點教養沒有,我今兒就替你父母教訓教訓你,讓你知道行走在社會上,什麼叫尊重人!”

“於夫人……”林教授呵斥聲,離姜年還有幾步眼看護不住。

卻在下一秒,有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插足進來。

用力扣著於夫人手腕,沒打她,只是發力往後推去,於夫人踉蹌幾步撞著北舞院的學生才停下,否則得摔地上。

“你……”於夫人身上的披肩墜地,因為推得很狠,又穿著高跟鞋腳下不穩,後退時鞋都掉了一只。

梳得端莊的發髻,也因為這一下散落幾根發絲。

傅雲諫還沒動手,於夫人已經落得一身狼狽。

“我傅家的底盤,於夫人想動手教訓誰?”傅雲諫厲聲,他也有一把清脆透明的好嗓子。

提著嗓音冷聲呵斥,瞬間霸道總裁上身的既視感。

姜年錯愕一下,沒想到傅雲諫會來,她都準備好怎麼還手,在眾人面前打臉於夫人了!

“小……年妹妹,沒事吧。”傅雲諫回身看她,差點就閃了舌頭吐出‘小嬸嬸’三個字。

把自己嚇得心頭一陣猛跳。

姜年知道他準備叫什麼,也是跟著呼吸一緊,“沒事,你怎麼來了?”

“我就在公司出了些事情。”

“我今天有點忙,不然就親自過來。”傅雲諫說著話,偏頭瞪黃助理,原本是想數落幾句,看他眉眼出一片猩紅,眉梢一擰。

“怎麼回事你的臉。”

“沒什麼,就……”

“讓於夫人拿包砸了,小五爺,黃助理可是你的貼身助理,打黃助理不就等於打你的臉嗎?”

姜年冷哂,挑釁的睨著於夫人。

既然傅雲諫到了,就沒她在出面的必要,多事之秋賬先記下日後再算唄。

黃助理悄悄瞥了眼姜年。

姜小姐這是在借刀殺人啊,自己老板跟未來小嬸嬸自然是一條心,擺明是兩人聯手起來要弄於家。

傅雲諫心裏有計較,一偏頭,淩厲的眸色直逼於夫人。

“哦,不曉得傅家是哪點得罪了您,要在我傅氏電視臺打我的臉?難道是因為上次那塊地皮,於先生沒搶過明小六,各種托關系還吃閉門羹,於家心裏有抱怨所以把氣撒我身上?”

明家可謂是財大氣粗,明六爺的性子亦是出了名的乖張不好惹。

說吃閉門羹是輕的,因為於夫人跑北舞院鬧事,把世歡都招惹過去,明六爺可是替媳婦兒在眾人面前好好為難了一番。

於夫人瞳孔一顫,臉色血色瞬間褪去,抹著口紅的嘴哆嗦著,“是誤會五爺,我不知道他是您的助理。”

“我當時是急的,戀戀摔下舞臺,都是姜年所為,剛好您的助理開口我以為他是……”姜年的人,幫著說話來的。

“等一會兒,什麼叫小年妹妹所為?”

小年妹妹……

傅雲諫自己都被惡心的,心裏一陣發毛。

身側的姜年也是撩了下眼皮,直接叫名字就成,‘小年妹妹’什麼的也太惡心了吧!

“咳。”傅雲諫清清嗓子,權衡下,還是覺得不用這麼肉麻的稱呼,“誰說是姜年推得你女兒,人證物證你有嗎?”

“單憑你女兒的話,誰知道不是她自己嫉羨姜年胡亂攀咬?據我了解,你女兒之前跟姜年是有矛盾的,誣陷姜年同寢室室友,還把明小六媳婦都招到北舞院。”

“圖什麼,圖的就是人家獎學金。”

“事情就出在年前,世歡親口跟我們講的,是你女兒做局誣陷別人,有前車之鑒在這兒擺著,還有矛盾舊怨,現在又說姜年推她……”

“於夫人,這件事聽著是不是很耳熟啊?”

這擺明是在內涵於戀,同樣的下作招數如今又用在姜年身上。

於夫人在一顫,偏頭睨著笑容未散的姜年。

恍然覺得,這個模樣俊俏,艷色灼灼的小姑娘,是個藏著,蟄伏著,吃人不吐骨頭的猛獸。

容貌就不說了,心智更是玲瓏深沈。

於戀怎麼可能玩兒的過她。

“五爺,您不要混淆視聽!您在暗示於戀自己設計陷害姜年,試問一個跳舞的人怎麼可能做這麼危險的事!”

“誰會拿自己的未來去陷害一個本就狠辣的人,昨晚才傳出姜年推賀伶下樓的消息,今天我女兒就遭殃。”

“要說我女兒有前車之鑒,難道姜年就沒有?現在賀伶還躺在醫院不知情況,說不定就此廢了。”

於夫人也不是傻子,見苗頭不利,馬上轉移重點。

“您有證據嗎,於夫人?”姜年眼神淩厲的直射於夫人,“不論是我推賀伶下樓,還是我推於戀,想要我認罪就拿出真憑實據。空口白牙冤枉人的確很簡單,但我不是啞巴傻子,由的你們隨意詆毀而不出聲。”

“何況一碼歸一碼,賀伶怎麼滾下樓的誰都不清楚,賀家沒人找我問罪,倒是於夫人您越俎代庖來質問我?”

“不曉得您什麼時候可以代替小賀家的人發表言論了?”

“我……”

這個帽子可就太大了。

就是於夫人這身份也戴不上。

於家頂多在京城算個邊緣人物,做生意的關系,跟京畿赫家,明家接觸得多,更深沈的家族做夢都想奈何一直沒機會。

姜年這一棍子打下來,可不是打得她頭暈腦脹,晴天霹靂嗎!

“哦,於夫人跟我傅家過不去,原來是不曉得幾時水漲船高成這身份了?小賀家我接觸不多,倒是小叔那邊走得很近。”

“我先問問,要是一家人,鬧出誤會多難堪啊。”

傅雲諫可賤得嘞。

當著眾人的面兒,直接播了賀佩玖電話,期間於夫人試圖上來阻撓,讓黃助理攔下。

“小叔,於家是不是可以替小賀家做發言人了?居然在我電視臺質問起姜年推賀伶的事了。”

“什麼於家?”

“就……”傅雲諫想解釋哪個於家,就被打斷。

“妄圖攀高枝,也不怕跌下來摔死。賀家的事,輪得到不入流的外人來評斷?”

姜年在旁邊,抿著嘴角偷樂了下。

七哥這嘴啊,真是利得很。

“傅雲諫。”

“我在呢,小叔。”

他絕壁以為小叔得誇他兩句的,誰知張嘴直接打他臉。

“什麼人都能跑去傅氏鬧騰,還有臉打電話給我?我是給你臉了嗎?”這是一句雙關語。

叫他媳婦兒‘小年妹妹’,等於變向占便宜。

可不是給他臉了麼。

“我……”

‘啪嗒——’

電話掛斷,您小叔不想聽你解釋。

傅雲諫尷尬一笑,收起手機,一挑眉,“於夫人,誰給你的臉,來傅氏挑釁鬧事?”

北舞院這麼多人,小叔這麼說話,他多沒面兒啊。

誰鬧出來的,可不是就是於家母女嗎。

“於夫人是來替女兒撐腰,討公道的。”姜年補了句,繼續火上澆油。

傅雲諫輕嗤,“呵,好笑!撐腰討公道,找誰討公道?於夫人,是不是覺得姜年背後沒人就能隨意誣陷?”

“你女兒要真是姜年推得,你報警啊,意圖動手打她算什麼事?還滿口教別人尊重人,欺負一小姑娘也配說這話?”

“但凡要點臉也不會做這種事,我都替您臊得慌!”

姜年跟傅雲諫,一唱一和的,跟機關槍一樣突突個沒完,於夫人哪裏講的過他們兩人。

他們都會引戰,扯出於戀舊事,先說她品行不端有前科在身,又把小賀家扯出來打臉於夫人。

賀伶躺在醫院不假,小賀家屁都沒放一個,誰敢信誓旦旦的保證真是姜年推得?

套路一個接著一個,坑也是一挖一個準兒。

於夫人除了往裏面跳,還能做什麼。

“我,你們……”於夫人瞪著眼睛,目眥欲裂,“傅雲諫,你擺明是在維護姜年,維護這個兇手!”

“於夫人!”傅雲諫加重口吻,寶藍色的西裝襯得他高挑清瘦,沒系領帶,過來得很急,把領口扯得松亂。

眉若刀刻,眼若深海,鼻若懸膽,唇薄刀削,膚色中白,精英做派,偏又透著瀟灑不羈。

風姿熠熠,豐神俊朗。

“我傅雲諫從不做違法之事,所以不會維護兇手!”

換言之就是,姜年不是兇手。

“你女兒摔倒在傅氏,多少藥費我全部賠償,但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請你不要在妄言。”

“姜年性子軟或許不會跟你們計較,可她是我朋友,又在我的地盤,我聽不得那些閑言碎語。”

“倘若你覺得我的維護有失偏頗,麻煩你拿出證據來,否則休要信口雌黃!”

傅雲諫已經把話說絕。

但凡沒有證據,於家母女在到處造謠,他可就要不客氣了。

“林教授。”他偏頭,與林渺說話,“北舞院的彩排完了嗎?沒有完,我看也到午餐時間,傅氏做東請各位用午餐,稍後再繼續彩排。”

林教授神色深沈的瞥過姜年,“那就麻煩傅先生了。”

這時候她不可能駁了傅雲諫的面子,最大的讚助商,就是她有這傲氣學校也不會允許。

“老板。”黃助理接了電話,“救護車已經到了。”

“那就送於同學去醫院,你跟著一道去,所有費用傅氏來出,一定要把於同學照顧好了,不能落人話柄。”

黃助理在心裏輕嘆,這苦差事怎麼就到他身上了。

真的一秒都不想在看見於家母女。

林教授帶著眾人先走一步,在隊伍末尾,蔣杳杳一步三回頭,覆雜的神色一直再看姜年。

快要離開演播廳時,蔣杳杳小跑過來,神情怯怯。

“年年,我跟於戀……”

“滾。”輕描淡寫的一個字,聽不出喜怒,可她的眼神卻是銳利刺人。

蔣杳杳來不及作解釋,就叫姜年一個字打斷,堵得後面半個字講不出來,莫名其妙就先委屈起來,委屈巴巴的開始掉眼淚。

傅雲諫眉心一皺,“哭什麼哭,誰委屈你似的,還不趕緊走,需要我請你出去嗎?”

小嬸嬸都直接一個‘滾’字了,自然也不是什麼好貨色。

蔣杳杳站在沒動,在原地一個勁兒的掉眼淚。

姜年看得心煩,叫上傅雲諫自己離開,可沒走兩步就接到電話。

“誰,秦警官?”

姜夙跟姜懷遠在停車場,他手裏拿著煙,眼神銳利如豹,“剛接到賀禦的電話,王昭容已經報警,案件由秦警官負責,需要你去警局做個筆錄。”

“律師已經過去,你不要害怕。”

“我怕什麼,賀伶的事跟我沒關系,報警也好可以還我清白。”撂了電話,她心煩的捏著眉角。

真想不通,賀伶哪裏來的顔面報警?

賀佩玖當時跟她在一起,兩人一起離開的傅氏,那時賀伶可是好端端的!

呵,這是要碰瓷到底了!

“那邊報警了?”傅雲諫問了句,看她眼就拿出手機,翻出幾個熱門社交平臺,熱搜沒有變動。

事情還沒傳到媒體那兒。

“嗯,讓我去警局做個筆錄。”

“小叔現在有點事,我陪你去吧。”

姜年淡笑,“不用,我爸爸跟哥哥都在樓下,警局那邊也叫了律師,錄筆錄不用這麼興師動眾。”

“七哥忙什麼去了啊。”

“這。”傅雲諫悻悻一笑,總不能說,小叔揍人去了吧。

……

而此時的另一邊。

燕薄詢喝了兩口熱水潤嗓子,旋上杯蓋,問道,“姜小姐做筆錄,你不用過去?”

“古連錦陪著。”

話雖如此,賀佩玖還是偏頭盯著窗外,不慎心煩的轉動著拇指上的扳指,左邊的臉頰的腮幫被舌尖頂起。

王昭容還真是要把事情做絕,他親自去病房提點了賀伶,還是如此不識趣。

既然如此,那就攤開了玩兒。

不玩兒個你死我活,這事揭不過去。

講真,姜年這件事,要不是賀老親自給他電話,讓他多考慮小賀家與賀家之前的關系。

昨晚,賀子午家就亂了。

賀老年事已高,這輩子也就一個兄弟,賀老是很看重這個親弟弟的,不若賀禦也不會排行老七。

就沖這,顯然已是給足了小賀家顔面。

賀老的胞弟,賀立松,早年隨賀老一起在仕途路上打拼,賀立松的性子與賀老很相似。

因為自家門庭太高,生怕後輩做出有辱門風的事,更怕牽連了賀家。

深居簡出到,快讓人忘記還有個小賀家。

賀老就是看中這這點,才會對小賀家諸多照顧,現在王昭容不聽勸,賀伶滾下樓,加上王家一事,心裏的憤怒已然憋不住想借這茬硬剛一波。

天作孽猶可活,自作孽不可活。

……

城西近郊。

轎車穿過破舊的樓道,停在一處離堆放垃圾點很近的地方。

賀佩玖推門時,身後傳來燕薄詢的聲音。

“自己去?”

“需要個靶子,洩洩火。”賀佩玖沈聲道,從車上下去。

昨晚氣溫驟降,會有幾天的陰雨。

城裏只是陰雲密布,沒想到近郊這邊下起雨來。

賀佩玖立在轎車旁,擡著手臂,瞇眼瞧著破舊的樓道,慢條斯理在整理袖管。

今日穿了件白色長款大衣,內搭一件黑色羊絨毛衣。

姜年說他衣服的顔色太過暗沈,特意給他買了件白色的,版型原本就不錯,穿在他身上更是出彩。

“帶煙了嗎?”偏頭沖賀莊問了句。

賀莊搖搖頭,抵了低一旁的燕家人。

“七爺,我這煙……不太好,怕您抽不慣。”燕家人掏出煙,很尋常的雲煙。

“給我一根。”

燕家人朝燕薄詢看了眼,得了應允才把煙盒打火機遞過來。

武直撐傘站在他身側,不曉得為什麼蹙著眉。

賀佩玖自己點了支,深吸口,夾著煙的手指微微彎曲,撫了下眉峰。

一片陰雲水色中,他一身白色外套尤為紮眼。

氤氳的霧氣從他削薄的唇瓣中慢慢噴出,劃過臉頰,有股子消沈邪佞感。

舊樓道三樓。

賀莊敲的門,幾秒後屋裏傳來嚷嚷聲,“誰啊。”

“外賣。”賀莊回。

“外賣,你走錯了吧,我沒叫外……”賣。

門打開,裏面立著個滿臉胡子拉碴,帶著副厚重眼鏡,穿著皺巴巴睡衣的男人。

真以為是外賣,完全想不到一開門,門外立著這麼多人。

下意識的反應就是想關門,只是這個舉動沒有得逞,賀佩玖一腳踹開門,連人帶門的踹開。

男人嚇得不輕,後退時撞著東西,重疊的方便面碗,湯湯水水灑落一地。

“你們,你們是誰,擅闖民宅這是犯法!”男人還有最後的倔強,想用法律來嚇唬下。

賀佩玖吸了最後口,兩指彎曲對著男人的臉把煙蒂談過去。

煙蒂火星明滅,從男人臉頰擦過。

燙的他特一哆嗦。

溫吞緩慢,極為輕嘲的一句。

“你還懂法律?”

賀佩玖強勢逼近屋內,粗粗一掃,滿屋子外賣盒子,很濃郁的煙味,還混雜著各種交織叫人作嘔的氣味。

‘砰——’的一腳,穩中帶狠的踹向男人肚子。

“七爺。”武直擔心他的腿。

其實上次揍王灝,讓他的腿有覆發的情況,過年之前有段時間在用手杖也是這麼回事。

動了許多次手術,腿在修養過程,已經很多次,江醫生跟世歡都勸過,再不顧惜著只怕腿要廢。

男人被一腳踹到,倒在滿地方便面湯水之中。

整個腹部一陣要命的痙攣,臉上血色頓時消退,蜷縮在地上艱難的看眼前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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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。

都是京城混的,自然對當下的權勢了解得一清二楚。

剛才覺得眼熟,馬上就挨了腳,就聽有人叫了聲‘七爺’,京城裏能被叫七爺的有幾個?

不就是賀家那位老來子,賀七爺嗎。

“七,七爺,事情跟我沒關系。”男人不是傻子,昨晚爆出姜年的醜聞,今兒賀七爺親自登門。

除了為姜年的事還能為什麼。

“我還沒說你就知道什麼事,看來你也很清楚,自己做錯了什麼。”賀佩玖溫雅的勾唇,冷澀的笑容一閃而過,瞬間化為陰戾。

對著男人的肚子,又重重的補了兩腳。

男人被踹的‘嗷嗷叫’,像條要死的魚滿屋子蹦跶。

附近有鄰居聽到響動出來想看看怎麼回事,就讓守在門廊裏燕家人一眼給瞪回屋裏。

隔壁住了個記者,說是記者其實是個下三濫,早年為了沖銷量,為了出名胡亂報道,把一個父親活活逼死,之後就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。

到了現在依舊死性不改,還整日妄想著,天上掉下個獨家新聞,一炮而紅!

經常有人找上門喊打喊殺,隔壁鄰居也是見怪不怪。

“你的文章我讀了,用詞言之鑿鑿,好像親眼所見。我很好奇,你是哪只眼睛看到姜年推賀伶下樓的?”

“有些微末細節文字中表露出來,賀伶被人推下樓,若非你親眼所見,那便只有一個解釋——”

“是他推賀伶下樓。”

燕薄詢替他講了後半句話,音色悅耳細膩,京腔比賀佩玖還重,字眼吞吐繞在舌尖上,淡淡彌留之味……

光是聽聲音就有女人會忍不住愛上他。

被踹了三腳,男人疼的面容扭曲,齜牙咧嘴艱難的在呼吸,猛地聽到這種話,宛如驚雷劈頭。

這個大帽子,扣下來不就是要他死麼!

眼神往燕薄詢那邊略微一掃,半張臉被手絹遮住不太好辨認。

可那枚白玉扳指——

瞳孔猛的一顫。

雙鳳山,燕家,燕四爺!

他這是走了血黴運,一天遇到兩位心狠手辣的爺。

賀七爺可能把他弄殘,而燕四爺極有可能是把他直接弄死!

燕薄詢輕笑,眼梢一彎,妖得勾人。

“認出我了?你這狗窩今日可真是蓬蓽生輝。”溫吞的腳步踱過來,居高臨下的睥睨。

鞋底卻踩在男人手指上,慢慢使勁兒淩遲的碾壓著。

“作為記者,靠的是雙手吃飯。我看你日後也別吃這碗飯了,作惡的手我替你廢了吧。”

賀佩玖冷眼一掃。

不曉得哪裏來的惡趣味,總喜歡嚇唬人。

燕薄詢這人就是這樣,說得狠話越多越不會動真格,有句很難聽的俗話,叫不會叫的狗咬人最兇。

燕小四就屬這種性子,真要弄人的時候,半個字不多說。

“四爺,七爺,我不知道錯了,這件事是有人拿錢給我這麼做的,我可以發誓,賀伶被推下樓一事真跟我一點關系沒有。”

“給錢你就亂寫,我給你錢叫你去死,你會去死嗎?”

賀佩玖冷嘲,邁步掠過時……

鞋尖對著男人的臉發力的踹過去。

……

另一頭,去警局的姜年。

古連錦是古原白親親大哥,希聲律師事務所的老板。

古家祖上做了幾輩子的律師,這一輩裏就出了古原白這麼反骨仔,不做律師跑去學設計。

還真讓他在設計圈子裏混出了名堂。

古連錦也是屬那種事業有成的男人,風度翩翩,幽默風趣,右臉頰還有半個梨渦。

十句話裏,九句話都是溫潤俊逸。

完全顛覆姜年在電視裏看見的那些律師形象。

“愁眉苦臉的,還在擔心?”古連錦跟她說話時的口吻,特別像個和藹的大哥哥。

姜年苦笑,“也不算擔心,就是覺得麻煩您了。”

“說麻煩就是見外,我跟賀禦也是多年老友,小白與你又熟識,我們家裏兩兄弟沒有姊妹,小白多次與我說起你,把你當做妹妹看。”古連錦太過溫潤清雅,讓姜年說話的聲音都不敢太大。

用詞說話又是分外有禮,讓人聽著很舒服。

古連錦比賀禦年長,喚姜年一聲妹妹,沒有占便宜的嫌疑。

“賀伶單方面指控,沒有人證物證罪名不成立。王昭容不過是借著警局這邊,想要打壓一下氣勢。”

“我看那位秦警官對你很友善。”

姜年點頭,瞥了眼窗外陰沈的天色,“秦警官之前在寧城工作,有打過交道。”

古連錦了然,收拾好東西。

“出去吧,你爸爸跟哥哥肯定很擔心。”

“你也放寬心,相信賀禦,事情很快就會解決。”

作為律師,古連錦用詞太過肯定。

雖然賀伶的事件的兇手本就不是她,但初次見面就如此篤定也是罕見。

兩人一起從審訊室出來。

王昭容還未離開,覺得警察辦事不公還在不知羞恥的糾纏。

一個一口‘包庇’‘兇手’‘賤人’等一系列惡性詞語,不僅讓姜家兩位臉色難看,把警員都鬧得心煩。

“你在警局指控我們‘包庇兇手’,賀夫人,容我提醒你一句,公職人員容不得你肆意詆毀。”

“如果你在胡言亂語,我們可以依法拘留你!”

秦警官在跟同事交接,一直聽到王昭容的嚷嚷,實在忍不了才現身呵斥。

王昭容帶來律師一個勁兒在規勸,可她就是不聽,一口咬定兇手是姜年,在警局裏上躥下跳極為不安分。

“你拘留我,是你們縱容兇手,還有臉我拘留我?”王昭容像失了智,冷笑連連,“姜家給了你們多少錢?賀禦是不是給你們施壓了,是不是叫你們包庇姜年!”

“姜年這個小賤蹄子,想不到這樣厲害,能把賀禦勾搭上,生了副這樣的臉,滿眼滿臉都是狐媚勁兒,賀禦也是臭不要臉,一把年紀還想吃嫩草。”

“全都下賤不要臉,全湊一堆兒了!”

……

“姜夙!”姜懷遠眼疾手快,一把拖著他的手,用力的扼住手腕,“這是警局你想幹什麼?”

“你沖上去打她代表什麼?”

“你爺爺還沒動手術,這件事暫時不要聲張!”

姜夙咬的壓床都在隱隱作疼!

這麼辱罵詆毀姜年,這要不是警局,他能把王昭容往死裏打!

“呵,你們怎麼不說話了?是不是自己都覺得沒臉在見人,姜家可真會養女兒,養了個狐媚子,勾搭賀禦,攀上高枝是不是以為只能上天了!”

“姜家好算計,剛成年的姑娘送到賀禦身邊,就是賣女兒也別賣得這麼明顯吧……”

這等用詞,簡直叫人忍無可忍。

姜夙撥開姜懷遠的手,兩三步沖上去,照著王昭容的臉狠狠一拳。

“賀禦什麼人品我管不著,但你再敢罵我妹妹半個字,我會讓你死在這兒!”姜夙時發了狠,一拳打得王昭容身子像片樹葉搖搖欲墜。

還是不停手,砸了三拳才叫警察給攔下。

王昭容哪裏見過這種場面,頓時嚇傻了,指著姜夙,失控的咆哮著,“他在警察局打人,你們還不快抓他,抓緊去坐牢,坐到死!”

姜夙被兩個警察抱著,他還是虎視眈眈,好幾次差點又沖到王昭容面前。

“抓他,快抓他,你們抓他啊!”王昭容也是癲了,躲在很遠的地方上躥下跳,各種臟話往外飆。

‘啪——’

原本就混亂一片時,姜年不知幾時來到王昭容面前,擡手便是重重的一巴掌。

“你罵我可以,別罵我家人。”

“你滿嘴胡言穢語,跟吃了屎一樣臭不可聞,我哥打你是你活該!”

秦警官過來,拉著姜年往後退。

王昭容直接楞怔,先被姜夙打,又被姜年打,寧城來的不入流姜家,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人。

“我也打人了,責任跟我哥一樣,拘留我們吧。”姜年說得淡定極了,她去打這一巴掌的確是王昭容狗嘴吐不出象牙,二是不可能讓姜夙一個人擔責。

不遠處的古連錦輕輕笑起來,瞇眼瞧著姜年著實覺得有趣。

這會兒才拿出手手機,給賀佩玖發了個消息。

你小媳婦兒在警局打了王昭容,一巴掌扇得很解氣。

賀佩玖腦仁有點疼,保釋她出來,我不可能讓她被拘留一晚。

還有你未來大舅哥。

賀佩玖那個人不必。

姜夙……

小朋友,你是否有很多問號?

作者有話說

日更一章,一章一萬字,我沒有偷懶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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